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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敏和68歲珠寶店老闆合影
熊敏在洋蔥廠撿洋蔥

熊敏在新西蘭
　　澳大利亞打工度假簽證將開放，旅行打工哪家強？
　　不做農場臨時工

　　不要冬季來了就失業

　　不拿可憐巴巴的最低時薪
　　在歐美一些國家，間隔年(gap year)文化盛行。年輕人畢業後工作前，花一年時間國外旅行，嘗試各種工作，體驗不同的社會環境和生活方式。打工度假簽證也隨之應運而生。
　　日前，中澳兩國達成協議，澳大利亞的打工度假簽證將首次對中國30歲以下年輕人開放，今後每年向中國提供5000個打工簽證名額。此前，只有新西蘭對中國開放打工度假簽證。
　　邊打工邊旅行究竟如何？昨日，重慶晚報記者採訪了去年從新西蘭打工旅行回國的25歲女孩熊敏。熊敏是四川省瀘州市人，2012年畢業於重慶大學計算機學院，放棄保研，放棄了中國銀行的工作機會，選擇說走就走去了新西蘭。
　　第一份是黑工 8天就被炒
　　“洋蔥廠是我到新西蘭後找到的第一份工作。”熊敏說，2013年初，她來到北島的奧克蘭，工作內容就是盯著生產線上的洋蔥，根據工頭的標準把所謂垃圾挑出來，“眼裡無數個洋蔥在轉，有時候不知道是洋蔥在跑還是我在跑，一個禮拜下來走在街上都是晃的。第八天，工頭說我只挑到眼前的垃圾，對面的卻看不到，於是被炒了。”
　　“12個小時手都在摸洋蔥，兩雙手套兩天就磨穿。”熊敏說，這是在新西蘭最累的一份工作，是一份黑工，時薪10紐幣，低於當時新西蘭法定的最低時薪13.5紐幣，她做了一個月。
　　tips：這份工是房東推薦，當地找工作最直接方法。
　　別人冬季就失業 她7份工無縫銜接
　　打工度假簽證允許在新西蘭獃一年，唯一限制是為同一個雇主打工不能超過三個月，因此辦公室工作都很難申請，最容易找的就是沒技術含量的工作，比如農場。這類工作受季節限制，所以多數打工旅行者在冬季都會失業，於是趁這段時間出去玩。熊敏9個月打了7份工，短則兩天，長則4個月，無縫銜接沒有失業空當。
　　“農場工作結束後，我提前向房東打聽，得知另一個來自中國的租客Tessa在皇后鎮米爾布魯克高爾夫球場打工，上網搜索發現那是新西蘭有名的旅游勝地，就義無反顧地去了。”熊敏向高爾夫球場官網投遞簡歷，沒隔兩天就收到電話通知面試。“其他人都說我瘋了，為了一個house keeper的面試，訂機票從北島飛到南島，花了近500元人民幣。”熊敏說，那時不知道house keeper就是打掃房子，只衝著美景去了。她每次和Tessa搭檔幹活，提前把房間打掃完後，常常一個人放哨另一個人光明正大躺在五星級大床上睡覺，“兩個中國人在一起就會中國式偷懶！”
　　熊敏說，這是第一份全職工作，時薪14紐幣，包免費午餐，有特價住宿，可以特價使用健身房。她做了兩個月。
　　tips：和其他打工旅行者隨時共享工作信息。
　　別人失業才旅行 她工作就是旅行
　　高爾夫球場的工作比較清閑。“有天無聊用微信搜附近的人，發現一個人個性簽名是‘長期招聘導游’。”熊敏立即發了個微信過去“求兼職，求工作”。就這樣，她得到了一份兼職，不是導游是看店。
　　這是一個中國老闆開的禮品店，做游客生意。熊敏每天從高爾夫球場下班，就到這裡繼續上班，有凳子坐還有網上，時薪14紐幣，“淡季客流量少，大多數時間我都在玩手機，但這份經驗幫我找到了奧提爾禮品銷售店的全職工作。”
　　熊敏說，奧提爾(英文Aotea)是新西蘭最大的禮品銷售公司，她在皇后鎮工作的那個店是總店，“這是所有工作中受益最大的，不再是純粹做苦力。每天和不同國家游客打交道，口語候練起來了，各國游客的不同消費習慣我也漸漸摸清了。”熊敏說，她一共做了4個月，第一個月甚至成了店里的銷售之星，“三個月到期後，公司原本願意給我辦工作簽證留在那裡，但我只想打工旅游體驗而已。”後來公司幫她轉到皇后鎮另一個門店上班。
　　皇后鎮是著名的童話小鎮，風景讓人陶醉。有時候周末，熊敏還會去周邊城市做個短途游。
　　tips：因為有3個月時限，所以得騎驢找馬未雨綢繆。
　　最高薪兼職 比最低時薪還多4紐幣
　　一次逛街，熊敏又意外獲得了珠寶店兼職的機會，奧提爾下班後再去那裡工作4小時才回家。“老闆68歲，精神很好。沒客人時我會翻出CD，選些最High的音樂，把音量調到最大。這時他會從辦公室探出一個頭來笑著說‘一不小心以為我開了個夜店’。”
　　熊敏說，有天下班，她和奧提爾的同事Flecia逛街逛到這家店。“看上一個鯨魚骨，很貴，要200多紐幣，同事Flecia開始和老闆耍嘴皮子，說我在奧提爾上班，還吹噓我銷售特別厲害，以後可以相互推薦顧客。”熊敏說，聊著聊著，店主竟真問自己要不要來兼職，“工資也沒談，我很樂意地答應了。”
　　離開時，老闆悄悄把鯨魚骨開好單，價格改成了50紐幣，作為給還沒上班的新員工的福利。這份工是7份工作中時薪最高的一份，18紐幣。
　　熊敏說，除了機票和最初帶來的3000元人民幣，她打工共掙了12萬元人民幣，扣除旅行、購物、食宿，最後還剩兩萬元，她用這筆錢和一個俄羅斯美女去了泰國旅游。
　　tips：有時候自吹自薦，效果不見得好。第三方牽線搭橋，順水推舟，效果驚人。
　　住：熊敏說，新西蘭當地超市或者其他公共場所，都會有人放租房信息，還有專門期刊，各種招聘和租房信息都有。“在新西蘭，我覺得網絡沒有嘴有用。”熊敏說，她每到一個地方就向當地人打聽，哪裡有房租，哪裡最便宜，這是最準確也是最快的辦法。與人合租，一星期大約人民幣700元左右；外出旅行，背包客旅店住宿20紐幣一晚。
　　玩：熊敏在新西蘭獃了10個月，前9個月無縫銜接地工作，最後1個月辭職環島旅行，一共游歷了皇后鎮、格雷茅斯、弗朗茲約瑟、基督城、尼爾森、惠靈頓、內皮爾、羅托魯瓦和奧克蘭9個城市。
　　“主要坐大巴，新西蘭就兩個客運公司，旅游路線比較固定，提前一兩個月在官網上可以訂到特價票，最便宜1紐幣，最多不超過19紐幣，臨時買票則要40紐幣一張。”熊敏建議，如果伙伴較多可以買輛二手車，看上去不錯的只需要1萬元人民幣，用完後再處理掉。
　　她說：錯過最佳求職期，值得！
　　“應屆生最好的求職期的確是在畢業前後。我回國後從零開始，招聘單位也不像畢業時那麼多，直到今年才找到心儀的工作。不過，新西蘭打工旅行機會難得，沒想那麼多。”熊敏說，當時放棄銀行的offer，是因為想到一旦過上穩定的生活，想辭職再出來，或許很難。父母雖然保守卻很尊重她的決定，“不過，他們只知道我去打工旅行，並不知道具體做了什麼，那些看似苦逼的工作沒敢給他們講。”
　　“每次打工都是寶貴的人生體驗。在國內，生產線上挑洋蔥、酒店做清潔員，很多大學生都不會接觸到。打工旅行有一次經歷就夠了，經歷過，才會更安心地投入國內的工作。”熊敏如今在雲南省昆明市一家企業做管培生，“我同時也在籌備創業，準備做電子商務，新西蘭那邊人性化的管理讓我很受益。”
　　同學說：羡慕她，沒那份勇氣
　　“她在新西蘭那段日子，每天大家最期待的就是關註她的動態，太羡慕了，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那份勇氣。”熊敏本科同班同學兼室友、重慶大學計算機學院研究生鄧秘密告訴重慶晚報記者，熊敏原本有保研資格，但她放棄了；中國銀行雲南省分行的offer下來通知她去體檢，她也沒去。“她生性瀟灑，是個不願被束縛的女孩兒，並不喜歡中規中矩的工作。”
　　重慶晚報記者 周小平 實習生 秦澤輝 受訪者供圖